Janisa_苏苏

时隔一年，孙哲平返回百花谷。百花谷众人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众人略略都有了些许醉意，谷主挥挥手散了宴席，只带了孙哲平回内室交谈。
两人就这一年来孙哲平的所见所闻聊了许久，最后，孙哲平起身作揖道：“师父，弟子有一事禀告。”
“何事？”
“弟子想参考武科。”
“……你想入仕？”谷主压着嗓子问道。
“……是。”
“你可知我百花谷的规矩？第一条门规是什么！”谷主顿时暴起，一巴掌排在案几上。
“……百花谷弟子，永生不得入仕。”孙哲平顿了顿，道。
“你还知道！那你怎么敢跟我提出这等要求！”
“弟子……不得不考。”孙哲平道。
“为什么？”谷主问道。
“弟子与人做了约定。”
“什么约定？”
“……不可说。”
谷主面色阴鸷，捏了捏眉心，“你可知，你若入仕，便要被除去族名。”
“弟子知道。”
“如此，你也执意不改？”
“弟子无悔。”
“……也罢。”谷主长叹一声，“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再详谈此事。”
翌日。孙哲平一早便跪在谷主门外，不动如钟。谷主方起，忙把孙哲平叫进屋内。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懂。”
“什么事？”
“师父为何不允百花谷之人入朝为官？”
“……”谷主端茶的手晃了晃，水珠有点滴飞溅出来。
“我们家族曾因为被牵连而诛九族。”谷主饮了一杯茶，道。
……
待谷主讲完缘由，孙哲平只呆坐在那里不动，谷主正要询问，就听得孙哲平说：“即便如此。弟子还是要入仕。”
“那便去吧。”谷主道。
等到孙哲平离开百花谷，谷主遣一人尾随孙哲平，为查清孙哲平突然决定入仕之原因。
数月以后，孙哲平重返京城。张佳乐与孙哲平于客栈相会，此时张佳乐已是翰林学士。
两人畅聊半日，以张佳乐承诺为孙哲平寻兵书做结。
是夜，张府房顶上突现一人影，一身黑衣，正踏在瓦片上向院内张望。那黑影脚尖刚一离地，就被斜后方蹿出来的一把剑晃了神。
孙哲平面色冷峻的看着蒙面人，厉声质问：“可是谷主派你来的？”
那人不语，抽身欲遁去。
孙哲平怎会让他如愿，身形一闪拦在那人身前，手中重剑一扫，带着风声呼啸而来，那人只得接招。铿铿锵锵两人对打起来，兵刃相撞的声响在夜晚显得格外突出，张府的人都被这打斗声惊醒，纷纷裹衣出来。
张佳乐借着月色，只觉得屋顶上的人影甚是眼熟，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一阵，“孙兄？”
张左丞相听到，问张佳乐：“吾儿，你可认识那二人？”
张佳乐摇摇头，道：“我只认得其中一人，姓孙名哲平，是孩儿去年结识的一位江湖人。”
交谈间，打斗已分出胜负。黑衣人右臂负伤，堪堪未把剑摔落。孙哲平架着那人跳落，向张府众人拱手行礼道：“深更半夜惊扰各位，实在抱歉。”
张丞相道：“不知二位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孙哲平面色微微一变，略显尴尬，“这……此事不变公之于众，还望能与丞相细说。”
张丞相应允，示意张佳乐一同进屋。
三人落座，侍从上茶。
稍作喘息之后，孙哲平首先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抱歉。夜袭之人乃是我百花谷门生，应是受我师父之命而来，目的……”
孙哲平顿了顿，略有犹豫。
张丞相啜了口茶，道：“少侠但说无妨。你既是犬子之友，我理当信任你。”
“……据我猜测，我师父的目的应是张公子。”
“孙兄何出此言？”张佳乐放下茶杯，问道。
“我前不久回了百花谷一趟，告诉了我师父我入仕的打算。他雷霆震怒，说要将我逐出师门，却在第二天又绝口不提。待我出谷上路，就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我，今晚全是验证了我的猜测。”
“你师父是想派人暗杀我？”张佳乐面如沉水。
“……怕是。”
“他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他气我宁可被逐出师门也要入仕。”
“……孙兄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于仕途？”
张佳乐问道，目光灼灼。
“因我与你有约定。”
孙哲平答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佳乐。